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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已经很晚了,但是小区里不知从谁家的卧室里竟然隐约传来了争吵声,而且大有越来越激烈升级的趋势。
伴随着争吵声音的加大,楼道里声光控的灯泡依次亮了起来,并且更远处传来了急促的狗吠。
“当啷啷”,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,在这萧瑟的深秋冷夜,叫人免不了心底一颤,紧接着就传来了咕咚咕咚脚步蹬在地板上的撕扯扭打的声音,一些居民的楼房里的灯也亮了。
突然,一声凄厉的惨叫压倒了之前所有的嘈乱杂音,在这本来已经静寂下来的暗夜里叫人觉得不寒而栗,接着不知为何突然整个小区一片漆黑。
小区所有居民楼的电源总闸跳了。
像是一列疾驰的列车戛然而止,世界一下子变得静寂无比,就连那狗吠也忽然再不可闻。黑暗里的人们都醒了,他们都在心底揣测着刚才那一阵混乱到底生在哪里?到底生了什么?到底是不是有人被……?
一时不会有答案。
门卫室的老张头今晚值东门岗,他本来是正趴在桌子上迷糊着的,不知怎么的他好像是做了一个梦,而且在梦中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惨叫,接着他就醒了,接着他就看见屋子里的电灯灭了。
“又跳闸了!”他觉得自己心头一震。现在他不能迷糊了,因为他必须要去小区西北角的配电室合上跳了的电闸。而刚才出现在他梦中的惨叫很真实,也确实是真的,因为它就生在不久前。
这是一个新旧小区的混合型居住区,一条横贯东西的冬季暖气供给管道,成为了两片小区的分界线,由于当时架设管道的时候,这里还没有开地产,所以管道选择了在地上立桩架设。
虽然新旧地产的开商和是物业管理公司都是一个,但由于管道的关系,两片小区的南区,感觉上还是略略显得有些偏僻,加之南门离配电室又有点远,所以公司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:合闸的公务由值北门的人员管理。
但其实,他从心底里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的。
不是他不会合闸,也不是他不敢合闸,实在就是因为那个配电室太过古怪了。说它古怪,当然完全就是因为去年生的那件事了,别说是他,换了任何一个知道去年那件事的人,在这种情况下,都会觉得腿肚子转筋的。就在去年的大年夜,也是因为合闸,他的同事老李头,竟然离奇地被电死了在配电室里。
说它离奇,是因为老李头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专业电工,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去合那个闸,并且那晚他还是一滴酒都没沾,更更神奇的是,他竟然是合上闸又被电死的。
大年夜,物业公司给门卫室破例地准备了酒菜。午夜的钟声刚过,听着外面密集的鞭炮声,老张头和老李头刚要准备开喝,灯灭了,闸跳了。老李头去合闸老张头等着。结果,老张头等来了电,没等来喝酒的人。
公安局的破案专家悉数出动,刑侦小组在经过了仔细的现场勘察,缜密的详细走访后,依然一无所获,现场除了老李头自己的活动痕迹,连一只老鼠的脚印都没有找到,而对于尸体的解剖结果揭示,老李头就是触电身亡的。
最后,公安局也只好就以这个结论结案。
但老张头却一直不这样想,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听老李头说起过一件奇怪的事情,但因为当时都是老李头喝醉了酒说的,他也没怎么太在意。直到老李头死了,他才恍然想起,当时那件事,老李头也许说的不是醉话。
“西北角的那间配电室里,有动静!”
这就是老李头当时醉醺醺地趴在他耳朵上神秘的低语。
什么动静?不得而知。
不管有没有动静,今晚他就要去见识见识了。
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那个梦?梦中那声凄厉的惨叫,难道就是“动静”要显示的信号?
他心里不能不打鼓。打鼓也得去。
要不去叫上南门的老刘?要是对他说了实情他会不会要嘲笑自己的胆小?要是那样传出去我岂不掉了老脸啦?
怎么办呢?
不怕!什么狗屁动静?莫不是老李头胡说八道吓唬自己?我走南撞北什么阵势没见过,这点小事难保不是老李头自己胡咧咧,没准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。老张头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筒,但是一直没打开。
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:在大面积的漆黑暗夜里,你自己的一束光,反而会轻易地暴露你,而且事实上你只能看见面前一小部分的范围,而当你一旦关闭了光亮,你会陷入一阵更加黑暗的短暂的视觉盲现,所以要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景,你反倒不如干脆把自己融进黑暗,你可能观察到的情景反而更清晰更真实。这是老张头的聪明之处,或者是说他的经验。
虽说周围一片漆黑,但人要真是和黑暗融为一体,毕竟还是有些星光暗影的物体会反射一些暗弱的光,总之就是黑暗里的人他也能会看见前方的某些东西,而且你的眼睛一旦适应了黑暗,你会觉得自己和周围其实成了一体,你会觉得自己更安全更隐蔽。
怀着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情,老张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十四号楼的旁边。十四号楼?他恍然想起不久前的那声惨叫,就是从这座楼的某个房间里传出来的,并且他刚刚还梦到了。他的心倏地一紧。
急走几步,他影影倬倬地就感觉到了前面不远处的,那座应该是四四方方的小平房。
不知道怎么了,他竟然在潜意识里一直没敢开手电筒,此时,他突然在心底,更加害怕用手电筒去照那间屋子了。
可不照不行了!
微微定了定神,老张头鼓了鼓勇气,把强光手电明亮的光柱,直直地对着小屋射去。
“啊!”老张头大叫了一声,手电筒顺势被他又摁灭了。一道醒目的血红色的闪电,出现在光柱的尽头。
那只是配电室的铁门上红漆涂画的一个倾斜的“之”字型图案。“那是什么?血?”他竟然忘了昨天,自己和老刘才刚刚重新刷新过那里。
老张头用左手重新压了压堪堪跳到了喉头的心脏,几秒钟后他才明白过来,刚才其实是自己吓自己的。
但是,就在刚才的黑暗里,他又似乎真的听见了一些声音,是什么声音他说不出,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。豁出去了!今天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?
“嗯嗯!”他大声咳嗽了一声,给自己壮了壮胆,抬起强光手电,对着刚才的闪电部位射去。
这下他看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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